演艺圈如江湖,活到最后的,是那个随着江湖风云改变身段的

来源:网络更新:2022-01-10

林心如,高才生,榜样生,极专注,要颓废、要犀利,一双大眼满是戏。

不上镜时,她就穿着粉红色Hello Kitty的T恤,松松懒懒盘起腿了。为了工作不得不身着华服,但一不小心,本性就从华服里流了出来。

「做《华灯初上》,一开始只是因为想演酒店小姐。」但「外型这样⋯⋯不会有人找演酒店小姐。」明明生得似天堂里的清丽优雅白百合,却偏渴望做朵修罗场的带毒艳红罂粟花。

没人找她演,她干脆自己做。这部戏林心如是总制造人,也是主角之一。为了重现1980年代的风月欢场气候,制造费超过2亿5千万元,不只总制造费创台剧新高,也创下台剧身价新高,据悉,Netflix以约3亿元取得全球独播权。

《华灯初上》原本场景设定在上海滩,但因为特种行业、年代剧等,加上国际串流平台近年偏心在地化戏剧,林心如与制造方急速急转弯,将场景改成台湾味的林森北路酒店。她对视觉特别讲究:「美术跟服装不能省,因为复古跟土气,只有一线之隔。」

人生并不如戏。戏里,她1998年以《还珠格格》楚楚可怜的夏紫薇走红;戏外,她是快速应变、当机立断的有名制造人,这段路,她可走了20多年。

一开始,她摆脱不了紫薇的形象,角色不是荏弱乖巧,就是呆萌可人。「我长得很像女孩子的外表,让大家以为我是很温顺的女生,其实我没有很温顺。」

但当时一个新人也没多少选择,既然大家爱她这模样,她就乖乖演下去。那些年的回忆,像披了一层灰雾,这周在云南拍古装戏,下周在上海拍时装戏,最高纪录一年同时拍5部。

「起床都忘记自己在哪里,天天拍戏十几小时,睡觉时间都没有,」她说:「台词背完就万幸,该哭就哭、该笑就笑,哪还有什么角色揣摩?」

因此,早年她总被批驳演技,网友说她只有一号表情,琼瑶也认为她演技平平,她不否定:「琼瑶阿姨说我在《情深深雨蒙蒙》里演得不好,因为我不专心。」

由春到冬,从这城到那城,她失去对生活的触感。戏约最多的那年,她决定喊暂停,跑到纽约修表演课程3个月,「只是坐地铁、上课、生活,人生变得饱满很多⋯⋯然后回来一年又拍了4部戏。」

戏约,是得实施的;但人生,也得前进。「电视剧有时很狗血,我还是得深入人心去演。我想当个好演员,而不是个年青的商品。」她看得清晰明白:「演员有时很被动,只能坐着等谁给你好剧本,但我不想让自己永远在等。」

外型弱不禁风,内心却刚韧无比,假如命运给她的路她不想要,她就自己挖一条出来。

合作伙伴都懂她的积极果断,曾与她共演的陈小春说:「一场戏,我们表演上意见不同,她会要求拍两遍,做对比。」造型师陈孙华说:「别看她外表柔美,私底下豪放得不得了。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字典里没有『还好啦』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假如自己不主动出击,终究会懊悔。她记得演过一部很喜欢的戏,导演、剧本、制造都是一时之选,却始终无法上映。别的演员可能认为拿到酬劳就好,她却不甘心。「这是我想转制造人的原因之一:至少我能知道核心问题是什么。」

母亲一句「我老了」推动她回乡

《16个夏天》题材破框成为台剧复兴的起点

唯有主动发球,才能掌控方向,2009年她成立工作室投资制造,第一部戏《倾世皇妃》就投资新台币上亿元,市场反响也大好,打破当年优酷播放量最快破亿的纪录,卖出20多国版权。

能演、能制造,她的事业重心全在中国,直到有次回台湾,惊觉母亲的头发白了。「我妈说『我老了,妳不知道吗?』我努力赚钱想让她过好日子,却忘了她最需要的是陪伴。」林心如忽然很心酸:「《16个夏天》是一部在两岸都能够做的戏,我决定回台湾做。」

那是2014年,台剧正在黑暗期里,陆剧跟韩剧攻占所有热点时段,台湾幕前、幕后人员大量西进。她却逆向回到故乡,找来谢佳见、许玮宁等演员首挑大梁,也触及同性恋等当时少见的议题。

「剧不用太长,只要把故事讲好,不是只能让高富帅跟白富嘉话恋爱。」从传统电视剧出身的她,主动掌旗跳出了窠臼,《16个夏天》叫好叫座,论收视率,破了台湾有线跟无线台纪录、在中国爱奇艺点击率冲破两亿;论奖项,拿下金钟奖「最佳戏剧节目」等3项大奖,为台剧复兴安顿了一个起点。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造浪人,浪潮是时代的,她只是有灵敏的嗅觉,投入一颗小石子,等待一圈圈涟漪绽放。接着2016年《植剧场》出现了、国际串流平台来了,她也做《我的男孩》、《她们创业的那些鸟事》,借力使力,不断尝试各种题材。

演员是一个人,但做戏是一群人,她扛着制造成败,却不抢戏,深知每个支线和配角都要有戏;整出戏出色,观众才不会转台。

她豪放直率,却又体谅细心。一般剧组吃的是便当,但她拍《华灯初上》时,暗里听到工作人员想吃什么,干脆包个古巴三明治餐车供餐。偏偏她演艺圈人缘又极佳,舒淇、许玮宁、徐若瑄、老公霍建华陆续参加餐车应援行列,今天有关东煮、明天有窑烤披萨⋯⋯非常豪华。

「我当演员时,不管在哪都被照顾;当我转成制造人,我也希望我的演员能够享受这种感到。」她说:「我认为观众在屏幕前,能够感受到剧组是否团结、有没有化学变化,这再好的演技都演不出来。」

都说演艺圈如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能存活到最后的,不是名号最洪亮的、不是最老谋深算的,而是那个随着江湖风云改变身段,懂得顺势使力的,往往才能走得最远、最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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