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制作费，《误杀2》都花在哪里了？

“我是带着‘问题’去看《误杀2》的，想找找看哪些镜头是用视效拍摄制造的，但我发现我似乎并没有看出来。”听到中国电影报道主持人罗曼这样说，负责《误杀2》视效制造的天工异彩视效指导徐尧直言自己很高兴：“这证实我们做得很不错，因为（实际上）这个项目里，我们一共做了680多个视效镜头。”《误杀2》中的这种特效制造模式被影迷们称为“隐形视效”。不过在行业当中，这并非一个专业概念。“它的概念中包含了视效的很多类型，好比窗外或者车外的环境合成，或者是后期对实拍道具、车辆的优化工作。”徐尧介绍，“之所以说它隐形，是因为我们做这些视效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大家看出来（它是特效）。”在视效场面已然成为电影宣传营销重点的情况下，投入一笔不小的制造成本，只为让人“看不出”特效，这样的操作在非专业人士看来很容易摸不着头脑。但在《误杀2》的创作过程中，这种“隐形”的力量，却帮助电影建筑起了超越镜头语言的全新“世界观”。延续前作的作风，《误杀2》的剧情设定依然发生在东南亚某国，但受限于疫情等客观原因，最终的拍摄全部放在国内完成。如此大阵仗的空间转换如何实现？徐尧带领的视效团队就成了导演戴墨的“时空穿梭机”。“好比说《误杀2》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场景，就是‘新塘病院’的外景。”徐尧泄漏，这个场景是一个典范的“隐形视效”。电影中，这个病院的内外承载了几乎绝大多半的戏份。剧组选中的实际拍摄场地是位于广东珠海市一个已经废弃的楼房，“因为已经不再使用，它的外立面无法拓展，很多窗户的结构也都没有了，但是最终观众在成片里看到的是一个完整的楼房。”不仅是一个完整的楼房。被《误杀2》中人群团团包抄的病院，记录了林日朗与阿玲一家喜怒哀乐的病院走廊、病房，以及两场激烈的追车戏，这些棚内和窗外的大、小环境，都是前期经过美术等部门大量的技巧性工作后，由视效团队通过技巧实现再次合成。徐尧用原版素材与《误杀2》成片中的几个场景和画面进行了举例。在片尾林日朗与当地警方对峙的戏份中，视效为“新唐病院”及四周营造出了雨夜冷峻、潮湿、嘈杂的氛围。通过技巧手腕，画面的道具场灯、无法移走的设备车辆顺利被优化隐蔽，一架直升机从镜头前划过，增加了冲突和紧张感，略显稀疏的围观人群也通过特效进行了增补和填充，让全部画面变得更加饱满。除了上述细节之外，视效团队前期还对东南亚国家的街道场景进行了大量考察，模仿出更加切近当地作风的错落楼群、高饱和度广告牌以及外文元素的霓虹灯。让《误杀2》的故事从珠海顺利实现“出海”。另外一处特别的“隐形特效”制造出现在市长儿子那一场“车祸”当中。为了满足导演“弱化环境”的特殊需求，后期团队在车辆实拍之外，也制造了纯三维动画的画面来突出重点细节。好比银幕上的车灯碎裂特写，展示出的决裂粒子也许有5000多块。尽管最终呈现出的过程只有短短几秒，但幕后的巨大素材量，却需要视效团队花费大量精力和时间进行解析演算。而整部《误杀2》中最“举重若轻”的一处视效则当属片尾一家三口温馨的“萤火虫”之旅。为了这个长镜头，全部视效团队动用了动画、灯光、环境、合成等多个部门合力制造。首先是动画。在全部画面中，动画组需要通过三个环节计算并搭建人、树林、萤火虫所处的空间位置，补足所需画面，并且保证连接顺畅。其中，仅是树林中的松树，制造团队就制造了几十个树种，防止三维动画中出现过多的“复制粘贴”。前景中乍一看不过“小亮点”大小的萤火虫，同样需要被细致还原每一处细节，好比萤火虫的翅膀有两层，外面一层是硬的质感，里面一层则是透明的。飞翔的动作中，它会扇动内侧透明的翅膀，外壳则保持支撑的状况。假如在大银幕上悉心观察，你会留意到《误杀2》中每一只由视效制造的仿真小虫，都保持了这样的动态。动画组负责人泄漏，团队在三维建模的初始阶段，就通过细致观察实物，参加了所有可能需要的细节：“包含它腿的状况，嘴是怎么动，须子的摇摆，脚如何保持悬浮，甚至还有三个脚趾。”三维动画打造细节，提升质感的工作便交由灯光渲染部门来完成。从“光秃秃”的灰色小虫，到场景中跟随环境变化的流畅亮点，背后是灯光部门从点光、面光到整体场灯的复杂调度。与灯光团队一起实现“去伪存真”流程的是环境组的创作者——渲染团队通过在PS中一层层拼接、叠加三维或二维的素材，最终完成了从人物与萤火虫的特写，到森林中一家三口全景画面自然的环境延长效果。从三维建模到镜头合成，几秒钟的画面，需要各个部门花费几天甚至十几天来完成所有调整、修改、细化和完善。正如徐尧所说，“隐形特效”的最大难点和意义就在于还原真实。特别是在《误杀2》这类现实主义题材的影片中，几乎所有需要制造的部分都是日常生活中最经常接触、最熟悉的场面或物品，成功与否的标准就在于“观众看不看得出来”。现在随着技巧的成长，CG视效等设备、软件都在不断的更新升级，这的确给视效技巧工作者提供了更大的发挥“舞台”。但在徐尧看来，技巧的迭代下降了人力的消耗与成本，但它依然还是服务于艺术家：“一个视效镜头的好坏，还是取决于我们各个环节的艺术家的技巧水平。技巧再进步，它在我看来它也是一个工具，而最关键的是使用工具的人。” 文/獠牙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