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的大女儿刘可风:田波导演拍出一个真实的柳青

来源:更新:2022-01-10

左起:编剧导演田波、领衔主演成泰燊、剧本指导芦苇、总监制霍廷霄


记者:刘老师您好,我们都知道您的父亲柳青先生是文学陕军的奠定者,被路遥称为是自己的文学教父,人生导师,他在中国文坛影响力也非常深远,您花了十多年时间写的《柳青传》被田波导演改编成电影《柳青》,您作为家眷,对这部电影满意吗?


刘可风:田波导演和制片人苗霞在2014年,他俩就产生了要把柳青的故事搬上大荧幕这个创意,他们经历了六年多的风雨,走到今天很不容易,其实中间的坎坷,艰苦,各种变故,还是蛮多的,能走到现在为止,我被他们执着的精力激动,他们写的《柳青》剧本就打磨了二十多稿,前前后后我知道他们经历了常人无法懂得的磨难,两位青年电影人保持不懈要把我父亲的故事搬上大银幕,我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我一开始有些担心,但田波导演和制片人王苗霞无数次到我家来,最后他们了解的我父亲非常全面了,这个过程令我激动,他们的诚意激动了中央党校,天朗集团,陕国投以及陕西省委宣传部等单位的支撑和投资。大家这么有情怀,向社会讲述我父亲奋斗的半生故事,我作为家眷之一是很愉快的,我也愿意把《柳青传》授权给他们去改编成电影。



刘可风和父亲柳青


他们也想把我父亲的创作精力和深入生活的故事真实的反应出来,把他这种保持实事求是,不失去一个普通人的感到拍出来,并且把他一心为人民的创作立场通过电影反应出来,我认为对今天的社会是非常有意义的,因为我父亲已经故去四十多年了,很多人其实并不了解他,并且对他有很多误读,目前影片在全国上映,那么我希望田导演这个作品对社会产生好的影响,对现代文坛有积极的推动作用,我看了几遍了,很真实,很朴实,用这种现实主义作风很好的反应出了我父亲的基本精力,我是满意的,但还需要经受广大观众的检验,还需要时间的检验。


制片人王苗霞和刘可风老师


记者:柳青先生是一位伟大的人民作家,他生活的时代背景对我们来说非常生疏,对于广大青少年也不好懂得,而田波导演和制片人王苗霞又都是八零后电影人,他们可否胜任?难道您当初没有担心?

2014年10月导演田波与电影《柳青》的文学参谋陈忠诚


刘可风:我认为不可歧视年青人,尤其是有幻想有幻想的青年,我父亲当年也是三十多岁写出长篇小说《种谷记》和《铜墙铁壁》等作品。田波导演二十多岁就拍出了八集纪录片《路遥》,拍的很好,他对文学有情怀,有深刻的熟悉。我认为他们经过了三年多的剧本创作和调查研究,他们深入实际,我和他们也一起去了我父亲曾经去过的重要地方,采访了很多人,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和细节基本都告诉了他俩,我们相处成了知心朋友,是忘年交,情感也很好。他们这个年青的团队十分努力,不断地改进,不断提升自己,虽然年青,也没有经历过那个复杂的时代,那种感受肯定是有所欠缺的,但是经过他们敢于挑战有难度的事,不懈努力,我都扛不住了,他们还在最艰苦的时候依然保持要完成这部电影,我很激动,我也替他们操心,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好在还有电影同业和一些前辈的帮助和指导,好比有芦苇老师和霍廷霄老师,有陈忠诚、肖云儒、李星、畅广元、李建军、阎纲、贾平凹、邢小利、李敬泽等重要专家的集思广益,我认为能够弥补他们的一些不足,我信赖他俩会全力以赴拍好这部电影。



田波导演和刘可风在讨论电影剧本《柳青》

记者:电影要表现一个作家的平生是非常艰苦的事情,那么您认为大屏幕上表现柳青的人生故事,哪些是内容是您一开始就提醒导演要留意的?


刘可风:我认为我父亲平生真是峡谷高峰都经历过,是一个备受争议的这么一个人,但是能够经过时代的大浪淘沙,是金子还是要显露他的本色的,他自己很有信念,他的所作所为,应该是人类进步文学家所应该对人类做出的贡献,尤其这样一个作家的平生,是很丰富的,多侧面的,多层次的,通过大电影反应他的故事,我认为有两点是不能不赐与特别留意的。我给田波导演说,第一个,就是他的一句话,永远不能失去一个普通人的感到。

作家柳青


就是他平生在深入实际,深入生活的过程中和人民能够水乳融合,这个和他的信念是分不开的。第二点就是他实事求是,而在那个时代,保持实事求是需要勇气的,要有自我牺牲精力的。用他的话,他认为他平生除了个别的事情上,没能保持到底的事情,他认为他平生是实事求是的,我认为这一点也是他平生最突出的品德。假如这个电影能够把他这两点反应出来的话,我认为就很好很好了。导演也很认同柳青身上这两个基本品德,也都反应在电影里了。



2018年12月1日刘可风在电影《柳青》杀青仪式上

记者:导演写的剧本会给您看吗?您的意见他会采取吗?


刘可风:田波导演在这六年里和制片人王苗霞不知来我家多少次了,他们经常来,我们交流的多,有时候聊开了,饭都顾不上吃饭,有时候从早能聊到深夜一两点,我年纪大了,本来歇息的比较早,但被他们的热忱所沾染,也不觉的累,有时候他们把我接出去,到茶楼里,到秦岭脚下,在自然环境里聊天,把我接到陕北米脂,绥德,吴堡我父亲出身的老家寺沟村去聊,他们确实想做好这部片子,他们要细节,我也就想起什么说什么,给他们提供了些素材。有一次其中的一稿剧本是一场一场过的,刚开始那一年,那时候剧本还不成熟,比较散,事件多,冲突少,语言也不生动,我也没多大信念,就想总之艰苦是很多的,没那么容易搞成。



没想到他们下这么大工夫,柳青的基本思想和成长史他们都清晰,并且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导演会给我看他比较满意的剧本,谦虚的询问我的真实意见,我的意见他们会尊重,也汇合理的采取,毕竟是电影,电影有电影创作的规律,我也尊重他们的创作,尽量不干涉他们的创作,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要拍的真实,反应出柳青的真实思想和基本精力。导演的每一个稿剧本都在进步,我的信念也越来越大,记得开机时,拍摄需要的那稿剧本令我刮目相看,和前面的那十几稿就是脱胎换骨,我认为基本把我父亲的核心思想和精力表现出来了,人物是立的住的,并且文革也处理的比较含蓄,尽最大程度的淡化了,这一点我也就心里踏实了,故事篇幅比较大,历史跨度也长,我认为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当然他们有专业人士的指导,田波导演和苗霞能把剧本完成到那个程度,我认为能够了,只要能拍出来就是好的。


刘可风和柳青的扮演者成泰燊在片场

记者:您是出于什么初心要为父亲写本传记呢? 电影里的都用的是《柳青传》素材吗?你们其他兄妹认可这部电影吗?


刘可风:文革期间,我北大毕业,他刚出牛棚,一身的病,他写信要我回来照顾他,我母亲和他生活了四年,他俩解放前就离婚了。我的青少年时期是在没有父亲的家庭中长大,我对他一开始没什么情感,非常生疏。在他最艰苦的时候,我们父女两走在了一起。我跟他一块生活的这九年里,说句实在话,他的很多行为,他的思想,和他的全部人生对我的触动非常非常大,所以他在文革的时候,他预认为他的《创业史》可能写不完了,他的身体已经非常糟糕了,开始吐血,他就叫我把他说的一些话记在本上,他也不会说让我给他写传,那也太不谦虚了,但是我父亲那时候就跟我讲,假如以后我写一些回忆性的东西,必定别把他的情感和思想给贪污了。所以我是这么个感到,我认为他开始思考自己辞世以后,自己的作品会被否定,但是他也会认为他也会有被否定,因为他的书没写完,没能表达他的意图,《创业史》只是开了一个开头。假如他被否定的话,我那时候就心想,你不在了,我就是你的辩护人。


费伟妮扮演刘可风

所以他去世后, 我就去收集各种他的材料,他的同龄人,都在不断的辞世,我假如那个时候不去把这些材料收集起来,以后就没有第一手材料了,我什么也写不了,也不可能为他辩护了,所以我就开始收集这些材料,在写这个《柳青传》过程中, 这些材料起了很大作用,我非常感激这些人,给我介绍的这些东西,让我更加深刻的了解我的父亲,果真在他去世后,八十年代到零几年的这些时间里,社会上,文学界对他产生了各种非议,假如我不出来说出真相,把他真实的这个人的平生反应出来的话,那他就会永远被人这么冤枉下去,我认为我有一个义务叫给他翻案。其实说实在的,写这个书是一种回忆,在回忆的过程中,假如他的生活和全部人生很平淡的话,这个传记也会很平淡。就由于他的人生很不简单,有很多动人的事情,还有他的美学笔记都很有价值,那么我在这个过程中,就会被无数次激动,也经常会很投入激动或者流泪,产生复杂的情感,实际上我认为这也是一种创作,也很幸福,我写这个传记就是供那些研究者们研究学习。我把我写的这本书《柳青传》授权给制片人王苗霞,希望他们拍出一个真实的柳青,电影剧本里用了很多的素材都来自这部书,这些素材是可信的,田波导演编剧也从《创业史》里提炼出了些故事情节,也有一些素材来自其他人的回忆录里,因为是传记电影,他们要真实性又要故事性,所以这是一件很难的创作,需要编剧创造性的劳动,很多情节和内容要打碎了从新结构,整体来说电影《柳青》剧本的内容是真实的,电影也很真实的反应了我父亲的文学精力和那个时代。我妹妹刘梅风全权代表我们所有子妹也授权给制片人王苗霞。



今年2021年5月21日电影《柳青》在西安举办了全国首映礼,我妹妹刘梅风登台这么说的:”这个电影,我最初很不看好,不希望他们拍摄。但是我们身边老是有,具有积极的人生立场的人,尽全力去做有积极意义的事情,如同我父亲一样。现在这个电影,完全颠覆了我原先的想象,我看到这部现实主义的电影作风很激动,田波导演很真实的还原了我父亲的精力,故事也很动人,相符历史真实。我们回望,田波导演他们最初的熟悉,他们的理念,他们的保持,他们的一丝不苟保持了六年,有多么的宝贵。我为此深感敬佩,认为欣慰,激动和感激。也感激各方出品人和制片人以及全体演职人员的出色演绎和辛苦付出。也特别感激国家电影局和陕西省委宣传部的大力支撑。”


田波导演和刘可风讨论剧本

记者:2018年的两会上,习总书记再次提到柳青,号令党政干部也要学柳青,您看到这个新闻是不是认为很自豪?对您生活有什么影响?


刘可风:我认为即便是没有习总书记的这些讲话,我认为人们也应该学会从历史中从新熟悉那段历史,反思我们自己。其实在之前的很多年里,文学界对“十七年文学”已经有了一些讨论和再熟悉的思潮了,只要是正义的,真正为人民的这种文学精力或作品还是会有从新破土而出,继续生长的机会。我父亲对他是否能在历史上多大影响,他并没有这个想法,他只是要求自己做的好自己,但是从我个人来讲,我是认为他的这种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以人民为创作中心,知心合一,不随波逐流,把对社会对人民有益的工作始终放在第一位,并且不忘耐劳学习,尤其在文学上的进步。我认为中央号令学习柳青是有现实意义的。社会的成长进步,应该保持真谛,应该以人民至上。至于总书记多次赞赏柳青,我们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就是过年时,市委的领导和有关领导登门来贺年问候,一些研究关注柳青文学的机构和媒领会来采访,我认为对电影《柳青》剧组影响很明显,切实推动了电影,至少他们当初筹资就没原先那么艰苦了,我看到省文化厅第一家站出来支撑制片人王苗霞拍这部电影。



记者:目前包含文学界和普通观众通过电影《柳青》更加立体的了解了柳青的创作过程和心路过程,一些专家学者和普通观众对柳青的评价广泛非常高,用伟大,贤圣,民族脊梁等词语形容,您认为父亲有什么缺点吗?


刘可风:每个人境界不同,看到的也不同。说实在的,我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里,我认为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完美的,都是会有多层次,多侧面的,并且会有各种各样缺点,我对我爸说过一句话,我说成就你的就是你的缺点。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在日常生活上,或者是接人待物,他反而表现出了一种很愚蠢,有时候还是不大能处理这些事,就我对生活经历的熟悉,好比他在皇甫村压力最大的时候,那时候组织上希望他到省城做行政工作,不想让他住在农村搞创作了。一般的讲,写作那么辛苦,创作上又看不到冲破的希望,生活上又那么艰苦,从地方到中央很多人嘲笑他,四周的舆论压力应该说蛮大的,一般的人早就进城了,为什么有那么舒畅的日子不过,非要拖家带口的生活在农村过这种苦日子。所以我姨马葳说他很固执,一段时间和他闹矛盾,我姨认为他出不来成就不要耽搁了自己。实际上我父亲就是一根筋,非常固执,想的都是自己关怀的大事,对家人和亲戚确实推敲的少,不善于搞人情世故,并且提议性格也是很凶,批驳起人来也是不留情面,对朋友同事家人都是如此,并且对自己更狠,对自己的身体不爱护,得了一身的病,儿女们看着他就心痛,也影响了儿女们的生活,我马葳姨在物质生活基本没享受过,就是一个字苦,但是他对人民,对穷苦的老百姓是投入了全部的爱,是真心关爱他们,常人不是这样的。



平常生活上还会有很多的缺点,但是那些缺点都不能掩盖他事业上的这种大志,这种力量散发出的品德又非常有人格魅力,我认为他就是这种不一般的人,不像一般人去处理事情的方式,一般人见了艰苦绕着走,见了坎坷躲着点,见了名利就扑上去,他不是,人们认为他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生,像苦行僧一样艰苦地去爬那个坡,最终没能写完他想写的书,但他非常严格要求自己,按照自己的意志完成了自己的人生,他把自己的平生都奉献给了文学,奉献给了人民,而现在看来,他这种耐劳的,保持不懈的精力才成就了他的文学成就,不然的话他也就半途而废了,一事无成,也不可能到达那样一个文学高度,所以观众和读者从新熟悉了他,给他这个评价我并不意外,他是能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人,所以才有路遥,陈忠诚等一批作家以他为榜样,为自己的文学导师,就是他致良知,知心合一的走完坎坷又不平凡的平生。



记者:您认为现在这么商业的时代,拍摄一部作家人物传记故事片《柳青》,有什么积极的社会心义吗?


刘可风:我是希望通过现代的一些艺术形式,包含电影这种大众艺术手腕,多传递一些普世的,有人文内涵的作品,我们生活里不仅仅是寻求物质享受,更重要的是内心的充盈,精力上获得升华。那么通过田波导演他们的再创造,把一位作家柳青的心路过程和创作道路丰富生动的展现给广大人民群众,让现在的青年观众了解上一代知识分子的精力世界和时代精力,了解柳青这个人,我是很希望这部电影能让更多的青年观众和党政干部看到,希望柳青的奋斗人生对我们现在社会上那些不太好的东西,不尽人意的东西,逐渐获得改正和改良,使我们走上一个比较健康的成长道路,我认为现在的社会,还很需要这样一类的文艺作品启发现在的人,鼓励人们不忘初心,在平凡的生活中创造属于自己的创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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