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s最对不起的人，不是汪小菲，而是她

01

好比大s。

婚结得很爽快，离得更彪悍。

但是对于身边的人来说，这种人往往是场灾难。

好比阿雅。

四姐妹聊到各自的偶像，阿雅刚想表达自己有多崇拜刘德华。

大s就泼她冷水：

“华仔真的好倒霉，他真的很不需要你这种人来帮他宣传。”

“你这种人”是哪种人？

听起来就很不尊重人。

节目里，大s不止一次这样不留情面。

一行人商定好早上11点出门，结果大小s提前自然醒了。没到11点就催醒所有人。

阿雅问，为什么没按筹划来？

大s直接回怼：

“所以是我们两个不对？”

阿雅吓得不敢回嘴。

大s不爽阿雅一副认真工作的状况，直接说：“真的要好好教训一下阿雅，她现在演女强人那个戏码，已经入戏太深，似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妥妥的校霸既视感。

三番五次出现这种桥段，让人开始对她们之间的关系生疑。

节目播出时，网上揣测不断，诅咒不断。

阿雅只回应：“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这话时，她眼光坚定，语气温和。绝不是死鸭子嘴硬。

让你忍不住商量，真的有这么任贬任骂的人吗？

她是如何内部消化这一切的？

02

在以大s为首的“七仙女”中，阿雅老是扮演丑角。

被嘲笑，被贬低，是家常便饭。

她以玩笑的方式，一次次化解。

让人认为，这个人似乎天生好性格。

但又有谁是从不会朝气的呢。

只不过，对于内向的人来说，连表达朝气都是种奢侈品。

上学时，她跟别的女生一样，寻求时髦。自己用剪刀裁剪牛仔裤。

剪得很难看，不伦不类的。

她走在路上，听到身后有群女生在笑她。其中一个还是她曾经的同窗。

越听越窘，越窘越气。

她决定好好教训她们一番。

抄了近道，堵在同窗家门口。

隔着条马路，她冲对方喊：

“我要跟你单挑！”

一时间，唬住了对方。

本以为，接下来她要动手了。

可她只是站在那，手足无措。

干巴巴地对峙，没有本质性地进攻。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

最后，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你先回去，我明天再找你！”

这就是她发性格的极限了。

她老是这样。

内向，愚蠢，唯唯诺诺。

连生个气，都扭扭捏捏，幽默好笑。

相比之下，大s完满是她的反面。

强势，外放，雷厉风行。

两个性格相反的人，相处在一起，必定要磨合。

阿雅曾坦言：

“大s是我的一门功课。”

要顺应大s，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时候，她们的教室在二楼，楼下就是篮球场。

有男生为了耍帅，从二楼窗户直接跳下去打篮球。

大s看见了，起哄：“阿雅，你敢不敢跳？你那么像男生，跳吧。”

阿雅就真的从二楼跳下去了。

虽然只有二楼，她的手还是摔伤了。

她忍着痛，回到教室，以为大s会赞美她。

可大s偏不，趴在桌上装睡。

反而旁人一直笑话她。

她想要获得大s的认同，于是老是无条件地服从大s。

这似乎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有一次考试，大s又给她布置任务，让她传纸条给大s抄谜底。

大s坐在第一排，空着卷子，一直等。

等到其他人都交卷走了，教室里只剩下她们俩和监考老师。

阿雅忽然站起身，把纸条扔在大s桌上，气鼓鼓地走了。

这一切，就发生在老师眼皮子底下。

大s看看纸条，又看看老师，刹时认为被耻辱了。

她认为阿雅是有意的。

从那以后，她怀恨在心。跟阿雅绝交，长达一年。

但实际上，阿雅早就写好了谜底。

只是因为大s位置不好，她没机会传纸条。

心里焦急，又不知所措，最后就闹了笑话。

她不只在大s这讨不到好果子，小s也经常拿她开涮。

小s看到了，大肆嘲笑。还把全家人叫来一起笑。

哪怕成名多年后，小s依然不放过阿雅的外貌自卑。

把“男性化”看成阿雅的标签，在节目上花样玩梗。

阿雅还是那样，用自嘲掩盖过去。

当然，有时也会对抗。

对着镜头认真呐喊：

但最后，只被人们一笑而过。

阿雅没有更多的展示空间。

她的形象从此被定格，被根深蒂固。

一说到阿雅，就是

“女丑”“大s的跟班”“小s的捉弄对象”。

除了“哈哈哈”以外，很少有人会去深究：

她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她的内在秩序是什么样的？

04

她真正被看到，是《奇遇人生》。

有一个不起眼的细节。

在节目录制途中，她的朋友忽然去世了。

得知消息后，她坐在路边，失声痛哭。

那期的嘉宾是陈学冬。

他的安慰算是很直男了。

直白地说：

“人的生命就是这么脆弱的”

“我没经历过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事不关己的姿态，不免让人难受。

可阿雅说：

“你已经让我感受到安慰了。”

她很感激，也很容易知足。

是因为她有一双灵敏的眼睛。

能从冰冷的词藻中，读出不加修饰的真挚——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你，但我会陪在你身边。”

这是内向又细腻的阿雅特有的才能：

在不经意间，捕获到人的善，发掘出人性的闪光点。

于是我们终于有了谜底。

为什么她和大小s的情谊能够长存？

为什么当所有人都在骂徐氏姐妹，都在为她认为不公时，她老是义无反顾地维护朋友？

刚毕业那阵子，阿雅过得很艰苦。

喜欢表演，想进演艺圈成长，可是没门道。

那时候，大小s已经走红。

她们得知阿雅的想法后，想尽办法给她提供机会。

节目上要找观众演短剧，她们老是眼光敏捷，手指一挥，精准地把阿雅从观众席中揪出来。

开记者会，她们老是拒绝其他人，钦点阿雅来主持。

大小s对阿雅的暖，不只表现在事业上的提携。

有一次，爸爸病重住院，阿雅一个人在病院忙前忙后。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阿雅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来探病的，不是家人，竟是大s。

她面上还是那副大姐大的姿态，嘴里却说：“我来看看有什么事能帮上忙。”

这个刹时，阿雅铭记了很多年。

大s的刀子嘴豆腐心，也只有阿雅这样的人能读懂。

同样的，

表面上，小s总在节目里挖苦她。

暗里里，人却很贴心。

知道阿雅喜欢麦当娜，就偷偷给她弄了张演唱会门票。

但这些，她从不会在节目上卖弄渲染。

还是阿雅主动爆的料：“小s暗里是有人性的，不然我怎么跟她做朋友这么久。”

这一年，她开始预备《奇遇人生》。

这是她转型制造人的处女秀，意义不凡。

小s知道后，二话不说，用实际行动表态。成为第一个嘉宾，给节目开了个好头，豆瓣评分高达9.2。

这对小s来说并不容易。

也愿意放下她一贯的搞笑，去配合节目的调性。

对阿雅而言，这样的表态胜过千言万语。

“当我要完成我的梦想，你用实际行动支撑我。”

不必说，她都懂。

她徐徐道来的样子，像是在劝诫人：

“大可放宽心，内向不见得是坏事。”

它让你显得愚蠢的同时，也会赋予你细腻。

因为细腻，所以能看见，能感知，能等待。

04

她等到了什么？

情感上，她等来了朋友的歉意。

2017年，她出了书，请小s给书写序。

小s用文字的形式慎重报歉。

也在节目里反思：“谅解我到后来才发现，你其实已经不想再蒙受那种，众人面前的被开玩笑的对象。”

“小时候的玩笑能够开，但是每个人都会改变，每个人都会成长，当她想改变想成长时，你还是用同样的办法对待她，那就是你不够尊重别人，不够爱她。”

事业上，她等来了漂亮的翻身仗。

《奇遇人生》被评为当年最具价值的网络综艺、年度真人秀。

获奖评语中有这么一句话：

“它反人设，反台本，反煽情，允许不可控元素的存在，凸显嘉宾的真实个性。”

适用于节目本身。

也同样适用于形容阿雅。

从女丑人设中走出来，

这其中的蜕变，并非一蹴而就。

小s爱慕她：“你很快找到了你最舒畅的位置。你一步一脚印，实现了你的梦想。”

她说：

“我哪有很快，我花了整整十年。”

十年里，大s息影，结婚生子，时不时上节目感慨自己没戏拍。

小s面对《康熙》停播，事业停滞，又屡陷家暴丑闻。

人生起起落落。

绽放过，陨落过。

唯独阿雅，似乎越来越清晰。

当你以为，她已随着那个时代远去。

她忽然现身，捧着奖杯告诉你：

“我只是内向一些，愚蠢一些，走得慢一些，但你不能够真的无视我。”

她依然不太好看。

不多说。

不张扬。

但低调地，无声地匍匐前进，终于走出了自己的风光。

也许，这就是她想要的人生吧。